您当前的位置:第二章 >> 第一节 《内篇-逍遥游》

科学家曾做过这样一个实验:把一个会跳的小虫子放在瓶子里,它明明可以跳很高,但试验是把盖子盖上以后让它跳。小虫子一跳,啪,碰到了顶盖掉下来了,再一跳,又碰到顶盖掉下来了。它反复跳跃,却越跳越低。这时候,你把盖子再拧开,看见这小虫子还在跳,但它已经永远不会跳出这个瓶子了,因为它认为,头顶上那个盖子,将是不可逾越的。

我们今天的教育,有一种可悲的现象,就是老师和家长,为孩子规定了太多的戒律,捂上了太多有用的盖子。我们让孩子们认为,作为一个葫芦,它要么用来装东西,要么成为瓢用来舀水,而不能成来一个巨大的游泳圈,带着人浮游地江海。

我们以一种常规的思维,束缚了自己的心智。由我们的常规生活态度,规定了我们可怜的局限。这种局限本来是可以被打破的。只有打破这种常规思维,我们才有可能去憧憬真正的逍遥游。

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chū)。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

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狌(狸,猫;狌,黄鼠狼)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跳,跳跃;梁,掠夺),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解读]惠子借树干臃肿而不中绳墨、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以至无处可用的大樗来讽刺庄子的言论空泛而没有用处,以致于不被大家所接受。庄子却反唇相讥,把惠子比作是东西跳跃,夺鸡取鼠猫和黄鼠狼,然而最终仍免不了落入人类设的机关。恰恰是在有用性中隐藏着危险。野猫和黄鼠狼很聪明,它们以为这种聪明是有用的,周旋于各种危险的境地,但这种聪明却使它们葬身于死地。人也如此,他往往只看见事物有用的一面,而看不到这用处后面的危害,结果适得其反。

庄子的反击,可真够有力的了。接着,庄子表明了自己的看法,牦牛体形庞大,但是它连只老鼠都抓不住,这是因为用错了地方。大樗也一样,你认为它没用,只是因为用得不得其所。为什么不把它种在虚寂的乡土,广漠的旷野,在它的旁边清静无为地踱步,逍遥地寝卧其下,不为刀斧所夭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它。没有可用之处,哪里还有什么祸害可言呢?

庄子认为,人们认为无用的东西恰好有大用,只是人们没有发现罢了。正是在这无用之处有着最高的用,即自由。文章的结果尾,以“无用”的自由结束全章,重申本文“逍遥游”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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